枝桠

*ooc

*试图让他们谈恋爱的产物（。

外务省行动科和公安局一系的联合行动终于圆满结束。其中艰辛困苦实难赘述，双方没互扯后腿算是万幸，总之在事件解决一切趋于平静的现在，只剩逐渐漫上沸腾顶点的气氛和杯盘碗盏满载的桌面。 

位置被安插在花城和宜野座中间的霜月深感自己被针对了。虽然对自己不受部下欢迎心里有数，但这么明目张胆地被排除在团体外也够让人难受。 

灼解释说：“为了将来的合作，我觉得课长应该多和行动科的大家友好交流。”然后看着菜单惊喜道：“这家店有儿童啤酒啊，课长要试试吗？” 

霜月怒火中烧：“你在小看我吗？” 

灼满脸无辜：“我当然没那意思，但是课长能喝酒吗？” 

“当然没问题，不就是酒。”霜月虚张声势。 

“美佳酱，不要勉强自己……”对面常守担忧地看着她说。 

“不用担心，前辈。”霜月挺直腰，摆出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其实心里虚得很。因为担心饮酒对色相产生影响，即便有机会接触酒也不会去尝试，这会就是赶鸭子上架，一时冲动说出去的话没法收回，只好硬着头皮点单。 

气泡满溢的啤酒上来时，霜月还在为自己的冲动言行后悔。小心翼翼地抿一口，只喝了满口泡沫，好歹尝到点味，微苦又带点酸，说不上好或不好，但能接受。 

席上酒精浓度急剧上升，欢欣的氛围更上一层，执行官们的拘谨在酒精的加持下消融化解，尤其是入江和天马，两人欢脱得像挣脱了项圈的犬只，一头猛扎入餐盘。 

“对了，课长。”灼侧身状似无意地隔一人搭话。 

霜月立马警惕起来“什么事？” 

“我记得你跟我说过要好好感谢救了自己的部下。”灼压低声说。“我觉得这话对原部下也有用吧？” 

霜月瞪他一眼：“要你多嘴。” 

灼这话是为提醒此前行动中被宜野座帮助的霜月。霜月当然没忘，但拉不下脸在大庭广众下表示感谢。宜野座这边倒是自觉担负着善后重任正岁月静好一派安然地喝着茶，浑然不管耳边人声嘈杂。花城和常守聊得起劲。谈话貌似没被人注意到倒是松口气。 

无人机送来追加的点单。坐在边缘的灼帮着摆盘，边摆边夸无人机：“真是率直又可爱。” 

霜月如芒在背，嘴里含半口温热啤酒差点喷出来。 

酒过三巡，酒量好的人屹立不倒，酒量差的喝多几杯就趴下了，四周的喧哗全像蒙了层半透明纱幔，声音能从缝隙漏入，却模糊不清。 

“这该怎么办？”宜野座忧愁地说。霜月正以前所未有的力道扒着他手臂。还好是机械臂。 

“她还真够讨厌我。”花城感叹。看着空出能再坐一人半的位置。 

“Gino你把手臂卸下来吧。”狡啮冷静地出馊主意。 

入江看着这场景，默默抬起手臂，打开终端，准备拍照。 

如月按下他手，说：“你不要命了？” 

“这多难得，拍下来可以要挟课长改善执行官生活环境！”入江争辩。 

“我觉得你被扔回设施的可能性更高。”如月沉着地分析。 

这边还在争执，那边灼早打开终端咔咔拍了几张，展示给炯看。 

“宜野座先生先送美佳酱回去吧？”常守提议。 

“谁知道霜月课长的住址吗？”须乡提问。 

事情一下陷入僵局。酒席升温的气氛给冷却了一下。 

“那就送到公安局，监视官休息室这会应该没人用。”炯说。 

“只能先这样了。”宜野座低头看她。霜月脸上红直漫上耳际。看起来很烫，宜野座想。 

宜野座扶着她走出店门，迎面一阵冷风扑来，身上附着的喧闹顿时退散，醉酒的人也清醒了些半睁开眼。宜野座赶紧问她住址，霜月含含糊糊报了个地址，好容易才听清楚，人就又睡过去了，只能听到细小的呼吸声。 

霜月报的地址是独居公寓的一室。折腾半天把人摇晃半醒才开了门，费力地把她安置在床上，胸口随呼吸规律地一起一伏。宜野座倒了杯水搁在茶几上，又站在床前仔细端详着她的脸，想看出有没有呕吐的迹象，但除了脸通红着没其他异样。 

伸手摸了下她的脸，确实很烫。这动作毫无意义又突然且对着意识不清的人做这举动近乎猥亵。宜野座的罪恶感倏地上升。但又回忆起小时候被父亲带去安全屋摸到冰凉火器时与父亲共享秘密的快乐。那么这时候感受到的温度也是只有他们两人共有的秘密，过往无可置疑地成了串联现在与将来的元件，像计完时的马表等待着下次的成绩。现在这点隐秘的快乐混杂在对过去的缅怀里，宛如水晶球里在固定不动模型上搅动旋转的亮片。 

宜野座还愣着神，霜月无意识蹭了蹭他手，似乎要醒过来，这时候突然觉得温度烫手了，连忙收了回来。 

脑袋像绑了重物坠入海底，人还迷糊着手就摸到终端，想要检查色相。到睁开眼时先就看到宜野座，然后又看了看熟悉的天花板。 

“你送我回来的？”虽是疑问句，话却说得笃定，也没别的可能。 

摸索着坐起来，酒精的效力还在，眼前一切都在晃荡。 

“是这样没错。”宜野座递给她水，垂头看柔软棕发上发旋。 

霜月堪称温顺地捧着水喝。宜野座感叹起酒精竟能将人的尖锐气场磨平，仿佛海绵砂纸细致的把边角打磨圆滑。 

“谢谢。”霜月一脸半梦半醒，直率又带点别扭地道谢。 

把玻璃杯搁在几上，站起身，仰着头看他，似乎嫌累，开口命令：“你蹲下来。” 

宜野座不明所以地听从命令，半蹲着平视她。人的体温隔一层稀薄空气传导过来，下唇被轻轻咬了一口，触感新奇，宜野座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脑里顿时像被浸在清水中死海彼岸横沙乱石里生长的刺草，速度惊人地抽芽爆青绽出大朵玫瑰红的花。 

肇事者双眼涣散理智早不知道丢哪个旮沓角落，无知无觉地做出一副大事业已办妥的轻松样。 

霜月坐在床沿，垂着头，鼻息渐趋平缓。 

“霜月，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宜野座问，他想叫醒她，但只有自己能感知的一点无可名状的东西在心头翻腾。 

疑问暂时得不到解答。世上得不到答案的问题如山积，但宜野座却理所当然认为眼前问题会有个明确的答案，明天或者后天，甚至更久远的某天，在对方能够坦诚回答的那天，他也会不断探清存在心里的东西。像猎犬填平自己刨出的坑。

*写的时候想半天Mika醉酒会是咋样的，还自己喝了起来（并没用，我只能知道自己是个喝醉后会傻笑找人抱抱的fw（只限女生（。